多年坚持与队友们周六登山,这段时间响应国家抗击疫情的号召,一直没有搞集体活动。“三八节”中午与家人吃过午餐,出门看天气睛好,突然就有一种强烈的登山欲望,动员爱人和儿子未果,只好一个人出发了。刚出汪清镇,看着不远处形似草帽顶的草帽顶子山,心里说:今天就登它了。

把车停在东明村村委会附近,顺着旁边的一条拖拉机路向上走去,近期虽连降过几场雪,但气温较高,雪不厚,正在融化中,鞋子很快就潮湿了。依次路过山坡上的耕地、杨树林和落叶松林,人工林成行成趟、一般高矮,少了些野趣,却高大笔直,呈现着勃勃生机。藤本的萝藦、穿地龙在残叶凋零的树丛中格外醒目,要知道穿地龙这味药材在秋天可是不太容易找到的。

山坡幽远,山路弯曲不断向上,雪地上只有我自己的一串脚印,略有些寂寞,放开喉咙大声喊了起来,突然,随着“扑棱棱”声音响起,三只野鸡从树丛中飞向远处。这几年,山上野生动物愈发多了起来,野鸡、野猪、狍子很常见的,有一次登山返回途中,一只大黑熊在我们乘坐客车前面,顺着公路奔跑了好远,令大家开心不已。我们都知道,森林是动物们的家园,如果到动物的家去,要大声招呼,他们闻声就会避开的。要心存善念,发现的套子、夹子全部拆除带下山,动物们并不会知道这些,但它们不受伤害就不会对人类产生敌意。虽然,有人将这次疫情病源归结到了野生动物身上,但动物又何辜,明明可以和谐共处,何必……

离开山路,顺着山坡向上登去,坡度变陡,山坡上一丛丛的多为柞树,这种树耐贫瘠且萌蘖能力特别强,冬天将它齐根伐倒,第二年春树根周边就会萌发新枝,十几年后,又是一丛柞树。村民们年复一年地砍伐,几十上百年来,这些顽强的生灵不畏斧锯依然坚持萌生,甘当烧火柴的同时,无怨无悔地保护了一方水土。

山坡尽头出现岩壁,这是草帽顶子的“草帽檐”部位,立陡岩壁高约4-5米,由六棱柱状的玄武岩组成,一个个柱子层层叠叠仿佛人工筑成。类似的岩石在天桥岭转角楼村砬子和大兴沟东阳村南山上也有,村民们以为是古代贵族的坟墓,称之为“高丽坟”。

沿着岩壁走了一小段,绕上“帽檐”,前方不远处又是岩壁,那里就是主峰,也就是草帽顶子的“顶子”。这里的岩壁就很普通,凹凸不平、黝黑坚硬,比“帽檐”的要高一些,从“顶子”东侧顺着岩壁走,这一段约50米,中间部位的下方居然有一个石洞,洞口约1米见方,里面黑乎乎地看不透,显得幽邃神秘。
东侧岩壁的尽头,也就是“顶子”北侧,与一条狭长山脊相连,在连接处森然耸立着一块巨石,高3米多。草帽顶子山我登过3次,对这块巨石印象最深,我们称它为“石将军”,它守在“顶子”最关键位置,大有一夫当关,万夫莫开之势。

来到“顶子”上,这里比较平坦,视野开阔,公路、村庄、群山尽收眼底。微风轻拂,张开嘴巴大口地深呼吸,空气异常清新,恨不能打开浑身所有的汗毛孔去吸收这沁人心脾的自然气息。禁不住又大吼几声,郁积多日的苦闷一扫而空,这一刻感觉自己已经融化在大山之中。
据资料介绍:“顶子”是一处古堡遗址,年代不详。东、南、西三侧均为石壁,北侧原有石墙,现已倒塌,地面上仅存有一片乱石。顶子上原有八处大土坑,应是兵营房址。我想:古人在这陡峭山顶修筑堡垒,利用了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,但这么小的地方,不可能长期居住,应是烽火台一类的哨所,或者是临时避难所,敌人一旦入侵,山下居民涌入堡垒躲避。可能由于规模过小、存在时间短,加之文革时期在山顶开挖战壕,遗址破坏严重,失去了进一步研究考察的价值。

从“石将军”处下到“顶子”的西侧,也是岩壁,顺着岩壁走了一段,这里比东侧略矮,有一处缺口可能是城门。看着坚实的岩壁、陡峭的山坡,可以想见这座堡垒虽小,确实是易守难攻。
带着对古堡的无尽瑕想,按原路开始下山,有积雪的缓冲,下山轻松得多,仅用40分钟就回到起点。只是村子附近路上的雪都化成了河,鞋子彻底湿透。积雪融化昭示着寒冬已去,春天如约而至,唯愿山河无恙,人间皆安!

按照我们户外登山游记的写法,做一个总结:2019年3月8日登草帽顶子,最高海拔590米,全程5.69公里,历时2小时16分。
图文:张玉国